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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湖北实力中青年书法家六人作品学术展览陈新亚先生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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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3 23:00: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2015年湖北实力中青年书法家六人作品学术展览
陈新亚先生访谈
学术主持:湖北美院教授许伟东
学术点评:湖北省书协主席徐本一
学术对象:中国书协草书委员、湖北省书协主席团委员陈新亚
录音整理:黄冈文联  杨文斌
许伟东:
书法界朋友都知道,近年来陈新亚先生和妻子一道,隐居到了鄂东的山中,享受迥异于世俗之人的山居生活。这种生活方式既不同于一般的市民,也不同于普通的农民,有点接近于古代社会士大夫致仕之后退隐乡间的半耕半读的生活。如今的都市雾霭重重,我们有很多人都非常羡慕和向往这样的生活。当山居成为日常生活的状态之后,它对书法创作有没有影响呢?如果有,会是怎样的影响?请陈新亚先生分享给大家。
陈新亚
我觉得半耕半读对我来说很有诗意,还有一个词就是晴耕雨读。
       我住的那个地方,都说当年有三千和尚八百道士在那里。这也是禅宗四祖、五祖(正式建立了巩固的禅宗道场,为中国禅宗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此后禅家的南能北秀,才得以胎育成功。)提倡自己耕种,就像毛主席当年提倡自力更生一样。我们山中还有很好的梯田留着,很多当年和尚们开创的田地至今被村人耕种着。我想和尚们不是拿着钵子到处化缘,而是在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有自己的道场,并自己耕种,自给自足,他肯定在悟道,传道方面比在路上行走效果要好。生活在丛林中,他对一草一木的感受可能更深一点,他的境界升华更好一点。由于类似的小耕小种体验,在我自身这几年的生活里面,有很多很多启发与收获。山里面的人每说“下雨天到我家来玩”,为什么要下雨天呢?因为下雨天不干活;但是我这个城里去的乡下人不行,我往往是下雨天要干事(读书写字等),天晴了我要出去转,种地,办事,所谓晴耕雨读嘛。

几年下来有一个体会,对我的人生有一种感悟。比如说,种菜的时候,那个草你是不能不除的。你不除的话,你发誓要种没有农药、没有化肥的菜,你便吃不成的。所以每天,有空就要往菜地里去转一转,拔草,捉虫。这个拔草呢,如果和我的书法勉强联系起来,如果大家记得我几年前的字的话,那时动作很多,(一方面是学着王蘧常先生的篆意与盘屈特色的,同时也很想表现一些什么情感,趣致之类)现在我把它简化了。也就是相当于锄菜园草一样,把多余细节的那些个“杂草”的东西全部删掉。这是一个感悟,让我走得更纯洁、走得更正。成本与结果之间达到一种和谐。(新亚按:即使不是草,是不同的各种菜吧,都是良种佳苗,你栽种时也不可杂于一畦,这样它们会想互制约,往往长势快的便欺负慢的,结果当然是双差啦。我们书人,好比是菜地,钟王苏米都是好菜,也不能将钟王苏米种于一手一笔之中,那样手笔便六神失其主,左右为难了。从笔迹学的观点出发,可以怀疑“融汇百家”可能是一个极夸张的词儿。)

前年有个朋友自厦门寄我四种葫芦种子,我将四种苗栽于门前坡岸边。头年结的果,长柄,天鹅,鹤首,细腰,都不错。长柄的好吃,另几种可玩。可去年用那几种种子分头种下,竟结出都差不多的葫芦来,既不能吃,又不入目。原来是自己杂交了。这个对我的确很有启发。我现在写字,主要是章草。便有很多人问我,你那个大草写得还可以,为什么不写了?这与这个葫芦问题似可关联,我想力求自己章草的纯正性。当然这个纯正,不是说一概的外来东西不入,我在章草行笔的过程中也会吸收一些其他的东西(如篆笔婉通,如碑笔峭折,如简牍的平扬等),但这个是非常微妙的,只有当你的主干很健康的时候,你才不会被变味,被外化,你才能确保仍是“长柄葫芦”,不要让人家第二年就不知道哪是长柄葫芦,以至于四个葫芦都一样又全不是。这也是土地给我的一个感悟。

还有一个感悟,就是一棵树,你要它成材的话,就要及时把周边的杂树砍掉,让这一棵树长成一棵大树。当然这树还有另外一个长法,你让这棵树成为一棵可观赏的树,成为一棵百年的树,那就让它成为如老庄所说的无用之“散木”。你把它树头砍掉,只让它长得很有趣,这样山里做木工的他不会砍去用,即使这棵树在路边,就让它歪歪的长,谁也不介意这个树的用途,它可以活得很久。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不做编辑工作,把它砍掉了,我们周社长也准我砍掉了,我成了一棵歪脖子树,一棵散木。那么我在另外的趣味上就会有延伸,比如我就会因此而得到多一些时间,我住在乡下,可以学习弹琴,种一些菜,习玩文字形式……这是一种体悟,也与书法生活有关。(新亚按:在书法学习中,要砍除树边的杂木,以至树的杂枝,欲使之成材;于生活方式,则学做散木,不必一干到顶,甚至斫掉主枝,多生些枝杈,欲使之多几分姿致。)

还有一点,住在山里面会安静。安静,你就会有所思,思念朋友,思量艺术,反思每自身——反思很重要,我觉得搞艺术的人,一定要反思。在朱以撒先生写我的文字里,他提到了一个问题,他说看了十几年——当然条件所限他未及了解我近几年的变化——你现在是不是有所考虑,有一点新的延伸,新的化入?这也是我要反思的。他很认真地跟我提出来了,说明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我以前不大理会这个问题。我觉得生命慢慢的往前走,只要我很刻意的慢慢深入与琢磨,我慢慢会有深度的。因为写字,它是一个很特殊的艺术,它的成熟可能要伴随着一个人到老,即“人书俱老”这个境界是必须慢慢接近的。(新亚按:我曾与友人说,书法不可“只争朝夕”,因为争不来,这是要你一辈子去修而养焉的玩艺儿,也是要时时警觉,自为深省,不断斫伐的艺术。即使成名成家了,你一不警觉,明日后儿便会疲痿下去而不自知。古有前例,今时活例尤屡见不鲜。农友告知,地不必紧种连种,要轮种,要歇种,以便于土气还元。写字当然也不可紧写,苦写,累着写,孙过庭早有“五乖”之说;山中的清静,固然可以歇我,更可多我日三省也。)

山里生活还有很多好处。比如今天早晨我一打开手机,上面有今天武汉空气污染指数,我突然想到了王羲之,王羲之书法之美对我们的“污染”,就相当于今天的污染——怎么说呢?王羲之的《兰亭序》是324个字,我们今天的污染指数也是324个,这个很巧啊。山里那么清静的环境,你也有可能想弹琴想写字,真正对我有好大的作用是,我也学着葛主席一样写诗。完整的诗,我写不了,我就写日本俳句式的短句,联句(借以练字,造句,体会文字韵律)。坐在山里面,静下来……比如展品里有“雨际云山相涌跃”,在刚刚下雨的时候,云和云的空隙,不知是云还是山,互相踊跃,喷薄起伏;然后是“炕头弦指极微茫”,我房设有一炕,炕头正对着北边的山。那么一下雨时,坐在炕头,拿一把琴开始练习,你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景,琴弦与我手指,虚实之间,便造诣于微茫,微茫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体感与意象。所以这里,它激活了我内在的文字方面一种感觉。因为我在山里面生活,我读那些古人的东西,较易于感觉古人文字内含的鲜活。以前在城里读诗,读的是纸面上的诗;山里面读诗,能觉有温度,有长势,有当时的一种趣味,也可以有颜色,这个是大不一样的……谢谢大家,我就简单地说这些。(新亚按:关于文字感觉,近年来愈发快意的是,由于读前人诗文渐多些,加上时常有造句练习,以前看前人书法只看书法,看古代绘画只看绘画的情形,于今大不同了。不但看书字与图画的形式之美,同时也细读文字的形式——诗文的意蕴,咀嚼其字句的音韵,对仗,节奏等构成之美。便觉得味之深与味之无尽矣。又,我二十多岁前后在中文系也背诵不少诗,也学着硬做诗,极难,可谓夜不能寐寢食不安,太苦,终于罢了。但在耕读之际,如宋人杨万里所倡诗的生活法,不觉已在其中了,诗固不能佳,平时应景触物,意有所得,每于微信焉发之,听各方读者不同点评,则不亦乐乎。)

许伟东:我们从陈新亚先生的发言中,可以发现他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324这个污染指数与《兰亭序》的324字连接起来,我们还听到了他发明的“锄草”理论。锄草,生活中一些东西对汰除艺术中的一些杂质可以联系在一起。锄草理论,使我想起社会科学里的著名的水桶理论,一只水桶能装多少水,往往取决于它最短的一块木板,最短的木板如果得到改进的话,水桶里就可以储满更多的水。谢谢!接下来,我们我们请徐本一老师对陈新亚老师的书法作品作点评。

徐本一
刚才伟东说了,陈新亚很细心,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恒心的人。我们知道,我们省第一届书法展览,新亚先生那时候大学中文系刚刚毕业,他写了一幅非常秀隽的小楷,写了很多字,入展了。80年代中期,中国第一次到台湾去展览,他的一件章草对联,被选入。那时候,中国书法家协会大概只选了80几件作品,他是其中一件,而且,被台湾的一个人收藏了。近三十多年来,尤其是他到书法报担任主编以后,他一方面对于中国当代书法多加关注……(中间录音终止)
徐老师给新亚章草评语:
结体检便,参篆婉通。清雅明净,若拔若拢。
壹体自得,涵泳新工。避繁趋简,山静泉淙。

新亚记忆补充:
   徐本一老师评点后问新亚,除对章草的深研之外,对曾用过功夫的黄山谷草书,鲁迅小行书,在将来的书法生活中如何安排?
   新亚答曰:实际上,于鲁迅小行书的学习,一直未搁下,平时的稿牋小札,便用这种小行书。这是从可识读性功能考虑的。但近年来,似乎已渗入较多章草意味了;或者说,随着章草书写量的加大与手笔的纯净,其自身在逐步走向简洁,大小字渐能和而不同的同时,也开始不知觉地泛化于我的手札小字,这比我想象中大约六十岁时会发生这种情况要早得多,应该不算坏事。学习黄山谷草书,虽不作日常创作应酬(因为临得再好,毕竟未内化于骨髓,不能信笔信手,便不敢言创作。何况,如前所说,精力不逮,手笔杂乱,必致相互抵销,须自警戒),但于山谷草书的临习与研讨未止。前岁南京出版的临习教学帖中,我曾专作半年临摹;去年应约作山谷草书赏析,又从方法与理路作了一番体察与细究。实则,在我的章草中,于山谷书法的特别结法,篆籀用笔,空间妙组,亦多有借鉴和参化,只是量不大,人不易觉也。至于几时将草书日常起来,未知。我想,这须等章草更厚实精纯了才好,或到花甲之后,于手笔放心,风调自得时,草也草了却不自知吧?
此文字稿已经陈新亚老师订正,括号内文字为陈老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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