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琴女士谈创作 儿时,总听大人说,字是人的第二张脸,观其字便知其人。就为了得到这么一句话“字如其人”的赞语,我开始用心的练起钢笔字,并单纯地把书法理解为写“漂亮字”。这个错误概念一直到就读美专后才得以改正. 书法是美专里的一门主课。四年正规系统的学习,使我懂得书法是通过笔墨语言来反映书家情感、思维的艺术。我在临摹书作时,除了精心揣摩他们的用笔、用墨、章法布白外,更注重的是隐含其中的神韵。 我是在学了一年的柳楷后转学行书的,初学黄山谷。黄字用笔圆浑,多顿挫,中宫收而手脚放,开放大气,颇合我口味。一年的柳楷让我手脚极受束缚,写出的字呈僵死状,而黄字的联系让我摆脱了这种状态。我认为,有楷书功底的人学行书,以黄山谷《松风阁》帖入手最佳,因其字形接近楷书,而行书笔法又甚为鲜明。通过学习黄山谷的行书,我掌握了基本的行书用笔要领,后又转学很多书家,如二王、黄道周、王铎、张瑞图、米芾、苏东坡等等,其中最为中意的莫过于二王和苏东坡,喜欢二王的清雅、飘逸、脱俗,欣赏东坡的拙朴放达。其实,在学习书法这方面,我并不老实专一,可说是个杂家,喜欢不断地更新字帖。在研习行书的同时,不时地要吃些“零食”,临一些汉碑、六朝墓志造像和草书。我发现,正是由于我的不专一,才提高了我对书法的审美鉴赏力,如《张迁》、《石门颂》等碑的力厚骨劲、气韵高古、金石气浓郁,墓志造像的天真烂漫,张旭、怀素、王铎林散之等草书的纵横捭阖、恣意挥洒、虬龙盘结,都令我心驰神往。 但对于古帖的心追手摹,说到底只是为了最终形成自己的书风而作的必要功课。成熟的书家可以运用精湛的传统笔墨技巧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独特情感,形成自己的独特书风。而书风的高古、大气、脱俗与否,则取决于书家自身的素质,所谓“书品即人品”。深厚的传统功底与高品位的修养,两者缺一不可。我时常困囿于笔墨技巧不精湛,很难把所感表于毫端,不能心手两畅。我追求的书风是落落大方中能见散淡,散淡中又能见精到。我在创作时,喜欢找一些色泽清淡、不易渗墨的纸张来书写自己的心情,用笔比较拙朴厚重,多用浓墨,偶尔浓淡兼施、枯润互映,章法上不求刻意的错落变化,但求温润、古朴、淡远。在用印方面也是遵循这一原则,我认为印章可以起到润色、平衡重心、丰富作品内容的作用。在选用印章时,我比较在意印章的内容风格是否与作品相协调,盖印的多少则视作品的具体情况而定。 说来好笑,我当初练字的动机是欲求“字如其人”,一心想练一手娟秀、婉约、充满女子气的字。而今,我的笔低风光却是另一番风貌,圈内圈外的朋友说我“字与人不相符”,这么秀气的一个小女子,写出的字却是浑厚朴茂、充满男子般大气的。这可能跟我受黄、苏影响太深有关,一举一动尚未脱离两家樊篱。我非常欣赏弘一、八大的书法,喜欢其中的恬静、淡远、超凡脱俗的气韵。气息淡古的字是要靠精深的笔墨技法来衬托的,而这正是我的缺陷。二王的笔法最丰富,运笔潇洒自如、沉着痛快、神采飞扬,欲加深自己的传统功力,我当多临摹古人的佳作,在点画上多用点功夫。 |
朱培尔先生谈创作 艺术创作的目的何在?是精神迷狂的发泄?是某种个体心灵的体现?亦或是创作过程中艺术家心灵和人类原始精神的交融?这是多么神气、多么晦涩呵! 从模式上讲,艺术创作有“心理“和:幻觉”之别。前者创作的“素材”,来自于人类有意识的领域,如人类命运与情感的体验,创作使上述素材提高并升华到诗意与表现水平;而后者的“素材”,似乎是人类心灵深处某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原生状态”。这是一种永恒的、人类陌生的然而却又是无所不在超凡存在。在他们的世界里,深邃得令人神往,神秘得令人发狂!/ 显然,艺术家创造力的最深源泉,正是这种无所不在的“原生状态”,它使得艺术家的作品,有可能具有一种前所未有、神秘莫测和无穷无尽的创造意义。人们(包括笔者本人)无法准确地把握和重复,更无法对此作确切的、一般意义上的描述——当内心的骚动与寻觅的痛苦迫使我从一个意象跳跃到另一个意象的时候,当负载着有史以来人类的混芒在刹那间掠过我的脑海的时候,当我的思维超越时空而进入到一种无序的无意识领域的时候,什么“一己之情感”的发泄,什么生活琐事的描绘,什么悲欢命运的写照……一概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有的,只是想代表人类或一切能够被我所代表的人们,诉说那千百年年来,千百万人心里茫然又从来未能道出过的“心声”。这“心声”,当然是“原生状态”的瞬间唤醒,是今后不复再来也没有必要再来的全新意象,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精神体验,是一种错过时机就再也听不到了的远古回音 我终于明白,那被千百年来人们所津津乐道的浅唱低吟,沉迷癫狂乃至于所谓的殚思竭虑,只是艺术家生活的某种写照而已。真正的创作,是把那瞬间即逝的“东西”,完美而独特地固定下来,使不可说或不曾说成为一种可说,是混沌与迷茫化为某种意义上的清晰,总之是使刹那的瞬间成为永恒。这是多么崇高和神圣的事业!! 伴随着崇高和神圣,真正的艺术家将孤独与痛苦终生。一件作品的成功,无法也不可能换来自己心灵永远的宁静。因为他渴望着新的创造,渴望着未曾有过的新的生理与心理体验,渴望着再次听见那使人陶醉与沉迷的远古回音,当然也渴望着更新、更高、更大的辉煌!那种把艺术创作作为一种悠闲轻松的精神漫游与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已成为现代灵魂的自赎!我别无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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